教育天地
物是人事
物是人事
高一<16>班 蔣安琪
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遭遇了虱子的侵襲,但,袍不改她的光潔與珍貴!
——題記
(一)PE課:物事
我是新新球類白癡。
當我們可愛的體育“老白骨精”(這是我們私下里對體育老師良好的自我感覺的概括和大伙兒對她的認知總結(jié)),在操場上,面對我們五六十名女生,氣指熙使、唾沫橫飛地耗盡口水,是為了讓大家了解,“老師穿涼鞋來上課,是怕腳臭的緣故”;然后再“干頌”幾句社會主義好的口號,直教我們汗毛狂豎。這種情況下,我會扶一扶啤酒瓶底般的眼鏡,微笑地注視著她宣布開始乒乓球訓練之類的話,之后腦中一陣當機。此刻在第十二次地被自發(fā)球砸中之后,我徹底醒悟,我,絕對只是一個球類白癡。
沒有考證,不知是否因為我的頭比較圓,亦或臉比較圓,倒令小球錯認了親戚,不停地要與我親近??蛇@西方式的問候多少有點讓我們這些,雖然說是新新人類的激進派,可東方人特有的含蓄還是嫌這球類太熱情,只聽得我的小心肝兒噗噗地越跳越快,腦子里也扭成了一片漿糊!好在白骨精在這關頭去了辦公室——大概是款待她的美腳去了吧——我也趁機“偷得平生半節(jié)閑”,逃脫那可愛小東西的過分熱情。
PE,是體育的洋名兒。是了,PE分好多種族,可卻也選不出“適合”我這種四肢不勤、喜歡拖著小身子整天坐在教室里看些不是人類喜歡的書的人,因為只有球類和田徑過得了白骨精的那道海關,而這兩樣卻偏偏都是我的天敵,不止一次地在跑道上溫習“狗扒式”經(jīng)典動作;不止一次地望球興嘆,唉,往事不堪回首!乒乓求、籃球、排球等,無一不曾與我肌膚相親。就這兩樣,盡毀我體育信心,PE成績也被判得一塌糊涂,比得上華爹描述的華爾街三十年代的證券大盤熊市,逼得人跳樓哇。這就是我的PE,我未醒的惡夢!
呵呵呆呵,PE白癡,何時才能像同桌一樣,豪邁地慷慨“狼嚎”:操場是我的親人!期待著柳暗花明的一天。
(二)友:人“是”
說“狼嚎”其實挺委屈了她的!
“老娘什么都不在乎”,一句虎嘯頓時令整個教室安靜了下來!我側(cè)頭瞄一瞄身邊這阿八,今天這丫頭又抽上了哪門子風了?轉(zhuǎn)回頭繼續(xù)欣賞我漂亮的數(shù)學卷子。突然一只虎爪鬼鬼祟祟地爬上我的肩頭,對上阿八水汪汪的大眼睛“喲,八姐眼睛里進沙子了呀”“真沒同情心!”憤憤然,她拿出那張標示不足八成的卷子,又笑開了,可不帶心酸的份兒。
周末,常會約你到步行街上閑逛,她總是說,步行街上美女多,美女看多了,人會變得長壽。汗!你是女孩耶!雖然我沒說,但此刻我還是被她騙出來了。走在街上,總愛酷酷地裝出一幅很淑女的范兒,一面和我強調(diào),她只是想襯出我是多么的放蕩不羈、多么的有個性。但是不幸的她的蘿莉臉,怎么演總是蓋不住古靈精怪的味兒,活脫脫一個矛盾的復合體。我叫她阿八,她卻總叫我小白,雖然她解釋說是我整天從上到下全都是白色的緣故,但是我懷疑她總還是帶有某種不純良的目地,看她每次壞壞的叫我,別人看熱鬧的表情我就有種被出賣的感覺。
更多的立場我們卻出奇的一致:我們倆總是共同責罵著政治課灌輸?shù)臒o聊和強制知識的生硬;不明緣由地一邊痛恨著日、韓,一邊卻又整天迷著本鄉(xiāng)奏多;試考成低低的一片我們會告訴自己不要怕還有下次;一樣的我們,整天念著“我崩潰了”,轉(zhuǎn)身卻又玩笑開不斷;我們高聲呼喊,年輕就是他丫的一切,在我們的世界里……人與人的親密,從來不知如何拿捏,也從來不理會要推敲到達一個什么樣合宜的程度。我只想說,親愛的阿八,請允許我再說一句讓你雞皮疙瘩掉一地的話:“I will be always with you. ”
(三)書:物“是”
不知從何時起,喜歡上,一人,深夜,坐起,泡一杯奶茶,捧一本書啃。就像此刻,伴隨著今年特有的無比肅殺的風和雨聲,我坐在燈光煞白的書桌前安安靜靜的,拿著一本精裝的小說翻著。這個場景像極了巖井俊二的電影的鏡頭,整個一典型的偽學子真憤青小資家形象??磿啵目倳W癢,也學著文藝幾回,當然現(xiàn)在的文學已經(jīng)和以前的那種“啊,…真?zhèn)ゴ蟆保庇X空洞肉麻兮兮的話語拉開有了一定的距離,自覺隨便的一篇作文也能得到一個還算漂亮的分數(shù)。但文寫多了之后,不由自主產(chǎn)生空虛脫節(jié)的感覺,好像少了點什么?卻也說不清道不明地寂寥。站在十七的起點上,感覺自己被涂滿了悲劇的色彩,惶惑,懷疑,悲哀地作我, 發(fā)出充滿悲哀的聲音:噯,人生果真是個五味雜陳的大茶幾。感慨發(fā)出,而生活仍在繼續(xù),我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時至今日,我不會再寫如,李白的詩歌表達了對祖國大好河山的熱愛,這樣寬闊無邊的東西了,我冠冕的用上古語,“李白吟:天生我材必有用”,然后換來預期的阿八的大白眼,加“你就得瑟吧”。再然后,我接著“得瑟”著我的文字,繼續(xù)去研究卡夫卡,繼續(xù)在日記本上完成我獨特的“舞步”。
(四)思:人事
2009年,在秋風恰至的時候,我在無比遺憾和悔恨中、一只腳邁出而后另一只腳重又邁入了這個學校的門,進了高一。那時的我、站在一個不圓滿的終點支撐起的高度、在一個不相信有光亮的入口徘徊,猶豫著彷徨,不敢前行,不愿相信的空虛與寂寥如死神的氣息籠罩的我喘不過氣。強大的迫力背后,是一個人,沉浸在虛妄中,不敢直面一次的失敗,不敢觸碰那次傷痛。偶爾獨自一人,自覺悲傷的舔舐傷口,不清楚、月光不來相照的夜晚該用怎樣的聲音安慰。只是在心里、將自己倦在角落、抱著頭,縮成一個團,自語:我本就不是一個可親近和脾氣溫順到值得親近的孩子。那一段日子里,我的脾氣也‘刺’到了極致,用冰霜嚴裹起寂寥以尋求自我保護,撕破了一向偽裝的純良的外表,漫出一身隱藏的絕望式的叛逆,張開滿身的刺,傷害著過往關心我的所有——親人和朋友。中考、仿佛一個忌口,成了我家人避開的危險字眼,猶如躲避一顆炸彈、躲避我的刺痛。
我,則躲進房間,一個人發(fā)呆。深夜,那隱忍的嘆息聲促使我下定決心,要振作:一次小如泥丸的絆腳都把自己傷成這樣,今后的人生路如何經(jīng)的住‘金沙水拍’、狂風暴雨……
那次不堪回首的經(jīng)歷,是生命懦弱中的風雨兼程,以搖搖欲墜的姿態(tài)鍛煉、頑強,生命因了打擊而放大了深隱的愛、顯出她的五色光環(huán),愛也從生活的背后走上了前臺。告知我往事如煙云,困難終會過去,陽光畢竟無處不到。
看,窗外的艷陽越發(fā)的明媚了起來,照射進我記憶深處陸離的光斑、飄蕩起思的飛絮,十七年的歲月故事,也有悲歡也有離合,人、事、物、景,一如明滅的煙火,璀璨得一掠而過。似水年華,如夢光陰,每十二小時一輪,又一個星月?lián)u弋的夜晚將至,她又將引我到記憶的深度幾許……